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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東京告別Kai後,搭乘新幹線前往名古屋。
(每每深逢異鄉都受留學生許多幫助與收留,這是為何流浪越多處越愛台灣之故。
他鄉的台灣人,總是充滿了溫暖與感動。)
新幹線的路上,食著品川等車時買的便當,鮭魚子海膽蓋飯(1100Yen,仙台特產。有輻射嘛?),沿途經過熱海、濱松...
豐臣秀吉當年從猴子變成大將... 大刀闊斧奢華修築濱松城...
德川家康又在秀及死後取得天下一統,開始了迷人的德川將軍幕府時代...
我 正 在 這 塊 土 地 上 。
歷史的洪流沖擊,血液沸騰。

抵達目的地,名古屋週邊一小鎮。
與相(另一台灣留學生,同是學建築的同學)約定一起去看看此處幾個古建築。
我們兩人是不拍攝建築物和風景的那一個流派。(亂流)
腦袋,是我們被訓練的 sketch book。
建築構造、空間概念、設計者營造的意境和特殊細節記在腦海裡,留在血裡。
累積久了,也許能在下一次的設計裡開花。(只是也許...)


白天的行程,大部份我們沒有說話,兩人腦袋都忙著。
相不多話,她是即使面對面無表情、認真的嚴肅的臉時也能自在的人。
這是和她相約的主要原因。

傍晚,走了無數的路後,兩人已累趴~
突然相視一笑:「去喝一杯吧?」
相大聲說:「好哇~」
我們隨意在路邊走入一家居酒屋。

居酒屋豪邁的媽媽桑知道我和她同是台灣人後特別招待了私家小菜。
心想真是溫暖~

酒過幾旬,媽媽桑說:
「真是純真啊......
妳用這張無辜的臉騙過人吧?」

驚!
頓時說不出話,只能繼續微笑看著她的眼睛,想確認這是笑話....?還是....?
媽媽桑也滿臉笑意,看不出一絲端倪。
媽媽桑又說:「妳身邊的人總是覺得甚麼都是他們的錯吧?」


因為這幾句話我多喝了好幾杯。
數十分鐘後,酒意加上衝動、忍不住對媽媽桑說:「讓我在店裡幫忙幾天吧~三、四天就好!」
媽媽桑問:「妳會日語嗎?」
「不會。」
媽媽桑說:「妳不要錢嗎?」
「嗯... 給我免費住宿就好。」
媽媽桑說:「即使只是幾天... 很苦喔~」
自以為能吃苦的我說:「我不怕吃苦。」
媽媽桑問:「那妳懂得服從嘛?」

 


這是三天前的事。
當晚與相告別後(相返回京都,本來是要與她同行的,京都只能下次見了~),媽媽桑令一女子領我至下塌處。
狹小陡峭的木造樓梯,悠長黑暗。
連小燈都沒有。
心想:若貪杯喝醉、腳步落空,事情可嚴重了。
樓梯的盡頭是一扇木門,「嘩」拉開,左右各兩個房間。
女子指示我往右邊走。
映入眼簾是更破舊的和式木門,除了毛玻璃完好處之外,破碎處簡陋地用透明紙糊一糊,也堪稱一扇門。
好險塌塌米尚稱整潔,上頭簡單地鋪了床墊和薄被。
基本上,就是戰國時代「平民百姓」的寢間。是平民百姓,還不是貴族。
沒有電視、沒有網路、沒有家用電話...


一時衝動導致現正在狹小簡陋的閣樓寫文。下塌此處,完全是小女子狂妄、任性的後果。
六帖塌塌米和式房間,和另一個女侍(只會日文)一起挨著睡。
工作時間是晚上七點~凌晨一點。
內容是打掃、幫客人倒酒、送菜、收碗盤、洗碗盤... 等等。
清潔工作簡單,難的是幫客人倒酒、送菜的日文和「禮節」。

媽媽桑幫我娶了一個日文名字「美姬」。
她解釋:「美紀唸作MiKi,美姬也念作MiKi。但是美紀太俗氣,就叫妳美姬吧~」
深覺擔不起這個名字。
這幾天慌亂狼狽的樣子還「姬」?
(客人或媽媽桑或廚房或其他服務生此起彼落地叫Miki、Miki,完全反應不過來啊!!)

 

不知道還會(還能)在這待幾天,不過確認明天將會是第三天。
明日早晨,又要被烏鴉叫聲吵醒了吧~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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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amandaw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